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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从商业到伦理再到人类命运,我们探讨了细胞培养肉未来的可能性。”

采访 | 国佳佳
文丨王紫荆、国佳佳

动物肉吃得好好的,为什么要吃培养肉?
面对替代型产品的出现,总有消费者会下意识地露出“黑人问号脸”,然后发出类似上面那句“灵魂拷问”。
但最为这个问题烦恼的其实不是消费者,而是身处这些行业的企业们,和跃跃欲试的投资人。
企业的烦恼在于,他们很清楚问题的答案,却不知道怎么说服消费者——根据英国慈善机构Our World in Data的数据,食物和农业对全球环境有重要影响
与食物相关的活动排放的温室气体占全球总排放量的26%,其中牛肉畜牧业产生的温室气体最高,生产1kg牛肉要排放99.48kg的温室气体。而畜牧业具有长周期、不稳定的特点,2018年的猪瘟后,中国大陆生猪的存栏量下降约40%;恶劣的圈养环境还可能造成瘟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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图源 | Our World in Data
过度畜牧对环境的破坏、畜牧业中种源对进口的依赖,还有动物在养殖场、屠宰场遭受的痛苦……无论从环保、科技还是伦理层面看,新蛋白的出现都有积极意义,甚至在将来成为必然。
但怎么才能让消费者明白事情的紧迫性?燕麦奶品牌「OATLY」初入中国时没能用“环保牌”教育市场,就说明大众消费者并不会为“人类命运”而支付溢价。
这个行业有太多的熵增:已经进入市场的植物奶、植物肉,被许多媒体和消费者看作新消费泡沫的代表。对于还未面市的科技型产品,比如培养肉,很多投资人表示“很好但不知道会怎样”,也很难想象大批消费者会为其买单。
杨梓梁对培养肉却非常笃定,一年半前,他放弃BCG的高薪职位,只身投入这场当时国内几乎没人看得懂的冷门赛道,创办生物食品科技公司「CellX」,从组团队到融资,一切都从零开始。
而如今,CellX不仅有Lever VC这样的垂直资本加持,还受到了真格基金方爱之的青睐。杨梓梁告诉着陆TouchBase:“前几天刚做了一场试吃,令人惊艳的是,尽管细胞量不大,但是风味非常好,有肉的灵魂,鸡有鸡味儿。”又补充道:“因为本身就是肉嘛。”
以下为着陆TouchBase与杨梓梁的访谈实录,分赛道基本面应用创业,经着陆TouchBase编辑整理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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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ellX创始人杨梓梁
图源 | CellX

关于赛道

吃动物的核心问题不在于杀死生命,在于动物也会痛苦

着陆TouchBase:为什么会选择培养肉这个赛道?
杨梓梁:创业的原因之一,是我想能够产生大规模的社会影响。
之前我在BCG(波士顿咨询)工作,虽然比较光鲜,工资很高,发展前景也不错,但并不能满足自己内心对社会价值的追求。我想通过商业创新带来,就像你们说的“ESG端”的变化。
我是比较喜欢美食的一个人,之前非常喜欢去各个国家旅行,去吃各种各样的东西。7年前开始弹性素食后有这样一个想法,通过生产模式端的创新,开发出既能够满足社会价值,又能满足对美食的追求的新蛋白产品。实际上,Cell X也是特别有意思的一个实验基地,我们既是生物技术食品公司,同时也是一支研发美食的团队
着陆TouchBase:为什么会去弹性素食呢?
杨梓梁:我最开始是因为同理心。小时候就有类似的想法。我从小到大对于杀生这件事情没有接触,因为从小我也不养猪不杀猪,只有在吃海鲜的时候,才真正跟食材有过接触。
初中的时候,家里吃大闸蟹,蒸螃蟹煮活虾,盖着盖子螃蟹还想要出来。
我当时还在日记里面写到吃螃蟹让我心里有很多负担,但当时我日记结尾的结论和大多数人一样,我写的是“很残忍,但是人没有选择,不得不去做。”
同理心的种子那时候就埋下了,后来随着知识体系的健全,我重新审视这件事情,觉得是不合理的。
上大学之后,我修了几门哲学的课,看到Peter Singer,一个澳大利亚的哲学家,说:“我们吃动物最核心的问题不在于杀死生命,而在于动物也会感知痛苦。”
这就是为什么我在同理心层面,觉得吃动物肉会有负担。人类也在慢慢在扩大同理心的圈层:最开始是对同一个范围的人产生同理心,比如同村、同姓的人,慢慢到同一个国家、性别和全人类,之后会慢慢地扩大,扩大到万物生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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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类的道德差序圈
图源 | Vox
同理心是一方面,畜牧业还有很多其他问题,比如资源利用率很低,这是我作为一个学经济、做商业的人觉得很烦恼的。
1卡路里能量来自于30卡路里以上的植物。牛本身需要思考、生活、打嗝放屁,还长了很多人不吃的部位,会造成很多资源的浪费。这不符合人类社会追求资源可持续的大趋势。
养殖业也会产生公共卫生问题。大规模、高密度地养殖动物,很容易造成动物间的交叉感染,自然会导致很多动物源传染病。很多禽流感、猪瘟、疯牛病都是这么来的。抗生素滥用也是大问题。
着陆TouchBase:所以你一直对这个赛道念念不忘?
杨梓梁:是念念不忘的。我深受一个理念的影响,叫有效利Ta主义。如果你是一个想做好事的人,就要思考如何能最大化自己的社会价值,无论通过你的职业行为,捐赠行为还是购买行为。这个里面价值最大的就在于我们的职业行为。
当时我在想哪些领域是我能够作为一个创业者产生实际影响力,做了很多探索,但后来发现答案就在我已经践行很多年的理念里。想做一件自己认同的、能真切地带来实际社会变革的事。
培养肉和新蛋白这个行业美妙的地方在于,它给了我们一个新的选择。未来的世界,不再像我当时日记里写的是个没有选择的世界,技术的突破给了我们选择,可以平衡对于社会和个人的需求。
消费者并不为“环保”支付溢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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图源 | Unslpash
着陆TouchBase:现在国内的养殖业存在什么痛点?
杨梓梁一是种猪种牛的育种。养动物也需要最优质的种子,但中国的育种技术和海外还是有一定差距的。我们的育种大多数是从海外来的,例如进口牛的冷冻精液。
二是大豆的问题。动物饲料里很重要的是蛋白质,比如大豆。所以我们吃肉背后也是吃大豆。但中国的大豆90%以上进口于美国、巴西等国家,如果中国不能进口大豆,又无法自己生产足够大豆,肉类生产就会出现问题,这是一个很大的制约。
三是农业畜牧业都是高排放、资源密集的,对水资源的需求、土地资源的需求、碳排放都非常高。这对中国进一步优化环境,也是很大的一个瓶颈。我们想做的是帮助肉的生产企业进行产业升级,转变成更高效、可控、绿色的生产模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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图源 | CellX
着陆TouchBase:从生命的角度想,当一块肉出现的时候,好像你会觉得它没有生死,也不会想动物是怎么想的。
杨梓梁:人早期获得肉类是靠狩猎的,和养殖其实非常不一样。狩猎是有生命的:大草原上,狮子把羊吃了,但羊的一生也是自由的。而现在养殖是羊被关在羊圈里,它生命的意义就是要被吃掉。
着陆TouchBase:它的生命从刚开始就是悲观的状态。
杨梓梁:对。而且很多生命的产生不是自然的,是为了满足我们吃的需求。生命的高度已经被我们降低了。
但是,你让我吃素,天天吃豆腐也不可能,所以现状是我没有选择。CellX就要给大家一个选择。这很重要,也是科技的美妙之处。
举个例子。20年前,胰岛素是从动物体内提取的。当时我们只能杀动物救人,没有选择。后来发现不是这样的,我们可以合成胰岛素,量反而更大,还更便宜了,还不用动物——这个技术也可以被应用在我们这个行业。
着陆TouchBase:这个类比很有意思。用胰岛素这种医药的成就类比,大家好像更能接受、理解。
杨梓梁:这是我们行业的一个难点。胰岛素是一种“我不得不”的情况——我不打我就有生命危险了。但对于培养肉来说,部分消费者第一反应会说我现在都吃动物肉吃得好好的,为什么要吃你这个。
培养肉的出现有一些迫切的原因,但这个原因不单单是个人层面的,而更多在国家、社会层面。资源可持续、公共健康、粮食安全这些问题需要大家共同承担。

技术突破

着陆TouchBase:你认为培养肉最核心的点或者现在急需解决的痛点是什么?
杨梓梁:需要有人把它从实验室带出来带到工厂去工业化生产,以及带到消费者的餐桌上。所以我们公司的定位也比较清晰,CellX就是要做中国第一家把培养肉带上餐桌的公司,商业化最快的技术公司
我们的研发人员时刻都带着“产品导向”“结果导向”在做研发,从原料的选择、工艺的选择、到产品形态的选择,像工程师一样设计整套系统,然后寻找各个元素中的平衡。
培养肉是个很大但是时间线较长的赛道,你如果一直做10年后的事情,我觉得是有价值的,但是也需要先一步步打通整个流程。你需要找到里面最快能够商业化的一条路,先把整个路径打通,把成本降下来,把规模做上去,再探索其他的可能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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图源 | CellX
着陆TouchBase:从技术上来看,培养肉的培育与传统的合成生物学相比有什么不同,以及借鉴了合成生物学的什么部分呢?
杨梓梁:合成生物学更多通过微生物发酵来产目标的附属产品,但其实我们最核心的是通过哺乳细胞大规模的培养来获得细胞。
着陆ToucBase:我们比传统的合成生物学要难吗?
杨梓梁:底层还是很类似的,就是通过新的生物制造的方式来制造新材料。但我们是通过动物细胞,而动物细胞的大规模培养一般来说比微生物要难,因为你看,从生物的复杂度上动物比微生物就复杂很多,需要更多的时间研发,但也意味着壁垒更高。
但哺乳细胞培养也有很多的例子在应用,主要是在生物医药行业里面抗体和疫苗的生产,其实就是通过哺乳细胞的培养来产目标产物,所以本身已经有很多是可以借鉴的。
着陆TouchBase:在技术方面的突破主要有哪些点?
杨梓梁:第一,我们已经突破了很多底层的技术,包括细胞系培养基都有很大的突破。我们下一步要突破的是工艺体系,简单来说就是如何能够稳定地、低成本地、符合质量安全地进行生产
我们会很借鉴传统的生物医药行业,很多的人才、合作伙伴都是从这个行业里面出来的,本身这个行业就是有很多成熟的体系可借鉴,但在这个基础上还要做一个创新。
但传统的生物工艺是做疫苗、做抗体的,和我们最核心的出发点不一样,另外关于审批工艺的要求也是超乎寻常的高。
举个例子,我们在做高密度的培养体系的搭建,就是单位体积的培养基产的细胞要更高,降成本是我们的关键。
着陆TouchBase:除了成本本身,还有什么是需要突破的吗?
杨梓梁:产品也是需要开发的。我们内部做了很多次品鉴会,上周就刚刚新做了一次,让我很惊艳的是,尽管本身的细胞量不大,也没来得及做很多批次的产品迭代和开发,但是细胞本身的风味非常好,就会有动物肉本身的风味,有肉的灵魂:鸡肉有鸡肉味儿,牛肉有牛肉味儿,这就非常重要了。
植物肉需要一些香精香料的添加,来掩盖掉豆腥味。但我们的产品本身就是肉,这是最大的一个差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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图源 | CellX
饲养育种的过程对肉的风味有一定影响,培养肉也类似,比如培养基的来源、工艺体系。等到我们有稳定的大量的肉的产能之后,会去做更多新的产品的开发,既能够满足成本和产量的稳定,还能够更好吃。

新科技产品的未来模式

培养肉的第一次面世:赛博朋克风

着陆TouchBase:我们进入市场的第一个场景大概会是什么?你设想过吗?
杨梓梁:我在关注行业里走得最远的Eat Just,他们在新加坡已经开始卖了,第一款产品是一年半之前上市的,在一家叫做1880的高档餐厅。现在他们又推了另外两个渠道,一个也是高档餐厅,另外一个客户直接在新加坡夜市的地摊上面。我觉得非常酷,更加接地气、更加本土的感觉。我们也类似,可能是高端米其林餐厅,可能也会有一些更加入市的场景。
着陆TouchBase:比如市集吗?它还蛮吸引“小众中的大众”这样一个群体,而且吸引来的人本身也比较关注生活方式。
杨梓梁:嗯,好多场景我觉得都可以。另外一个特别有意思的是美国的「Upside Foods」,他把工厂建在了城市中心。它的工厂是全透明的,全都是大玻璃,看到里面的生产情况、仪器,最近刚开放参观。
我们传统的工厂、屠宰往往是建在远离城市的周边地区,而且高度保密,看不到我们是怎么生产的,本身有一些动物权益的问题。
这就好比在邻家的啤酒生产商一样,喝啤酒的时候就能看到很多啤酒发酵罐。我觉得我们这个行业未来也是如此,有可能在城市中心建立一个很小的生产工厂,它能满足整个城市人口对于肉的需求。
而培养肉本身是个高度土地集中、水集中、能源集中的行业,不需要很大的土地和高排放的生产环境,可以达到从农场到餐桌或者从工厂到餐桌的模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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Upside Foods建在美国社区内的工厂
图源 | Upside Foods; Fast Company
着陆TouchBase:这让我想起上海的1933屠宰场,现在被改成了创意场地,有点赛博朋克的感觉。
杨梓梁:我们也想过第一个工厂应该怎么做,要不要把一个屠宰场给它改了?我们下次可以在那里做一个产品试吃的pop-up(快闪)。
我觉得行业发展也必定伴随着理念的推进。你光跟人家讲是不够的,你需要的是体验,沉浸式的体验,先从建筑、历史、行业,最后到吃这个层面的,消费者才能了解为什么肉的生产模式需要改变。
这其实是一个很重的消费者教育的一环,但教育不能只通过广告,不够深刻。
购买本身就是个很好的体验,酒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。有很多啤酒厂和红酒厂参观:你先参观他的生产工艺流程,可能自己还参与生产,然后看整个历史,最后喝这个酒——做得特别好。我也去过很多啤酒厂,最后觉得“哎,这个啤酒我特别喜欢”,我就被这个品牌吸引了。
让消费者能看到整个流程,让人信服,觉得太棒了——我觉得这种全流程的品鉴会是一个趋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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图源 | Unsplash
着陆TouchBase:这一行,之前人们都在说技术,技术层面这个市场都已经很了解了,但对于应用场景大家还一无所知。
杨梓梁:其实肉是一个载体,它能够传播一种理念。就像很火的一个背包品牌,「Freitag」。它通过背包这个产品,倡导环境可持续、更加健康的生活方式、动物福利、人与自然的和谐平等。我们可以把肉只作为一个消费品,但我觉得那样不够有力度,还是希望消费者能了解品牌和产品背后的理念。
着陆TouchBase:就是当它进入市场的时候,大众买它不是因为被迫选择,而是因为我想买。我觉得大众消费者会追随最上面的、他们所崇尚的那部分人,一旦我们把这个群体先立住,后面的消费者会很好带。
杨梓梁:对,让大家觉得绿色价值消费是个潮流——作为一个21世纪新兴消费者,要做的很酷的事情。这很重要。
但同时也要兼顾好吃、便宜、方便、健康。这些我们都要有,但短期不会胜在这些点上。成本上需要时间,短期内会是劣势,所以如何占领早期消费者心智很重要。

身为创业者

科学与商业创意的结合

着陆TouchBase:团队是怎么搭建起来的?
杨梓梁:我是2020年7月份决定做这件事情的,前半年就是在找人的过程,我觉得挺有意思的,后来加入的人都是有共同理念的。
我觉得我是挺幸运的一个人。因为当时我没有技术,所以需要大规模去找人,我就发动了我的朋友圈、职业圈,后来就去各种网站各种学校找,比如向宁,她就是在美国进行培养肉研发的实验室做博后,我当时是在LinkedIn上面给她发消息。她后来也觉得很好,愿意加入,就这样把大家都找来了,我觉得是蛮美妙的一件事情。
我们团队都是有丰富业界经验的科学家,来自细胞疗法、生物制药的头部公司和世界五百强的食品企业。团队不光要有优秀的科研能力解决科学性的问题,更重要的是有工程化思维来解决工业化的问题,比如如何稳定、低成本、大规模地进行生产。
投资人看重你什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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图源 | CellX
着陆TouchBase:你觉得投资人投你们,投的是什么?
杨梓梁:早期投资人看的是一个广阔的赛道,和一个有能力和愿景的团队吧。
着陆TouchBase:你拿的种子轮融资都是影响力投资吗?
杨梓梁:对,当时是Lever 力矩中国,他们是专注于新蛋白行业的影响力投资机构,给了我最开始的支持,我很感激。
着陆TouchBase:第二轮是真格基金?他们投资的原因是什么?
杨梓梁:当时团队已经初步成型,想法也更加清晰了。我觉得还是看到了这个行业广阔的前景,以及对我和团队很认可和信任吧,我也觉得自己很幸运,一路上能有这么多支持的投资机构陪伴。
着陆TouchBase:假如没有种子轮,你觉得会怎么样?
杨梓梁:我觉得会挺难的。当时的投资也相当于是一个外部的认可,使我更加笃定,以及更好地聚拢团队吧。
着陆TouchBase:如果不是今天来跟你聊,我会觉得你已经连续创业几次了,或者在一个行业待了很多年。你给这个行业一个新思路:一个很大的、长周期的赛道,不一定是研发了多少年了才会获得支持。其实很多东西可以慢慢去搭建,这个行业也会有人来帮你。
杨梓梁:我觉得我的情况有好有坏吧。好的地方就是我的使命感和执行能力特别强。使命感让我更有感染力和号召力地聚拢人才和带领团队。执行能力就体现在对于这个行业深度的思考,对产品对消费者的一个判断,以及阶段性大目标的设立和先进的组织理念。
但同时我也会有一些问题,比如首先我不是技术出身,对这方面需要很快学习与了解。同时,作为首次创业者,有很多创业的关需要过的,比如如何持续地感召他人,然后更加高效地带领团队来做一件事情。从目标的设定到如何把目标在组织以内实现落地,都是需要蛮多管理的技能和技巧的。此外,作为年轻创业者,如何能够独立判断?我觉得很多年轻人,包括我,确实经验不足、资历不足,需要有开放性的思维去兼听四方,但同时还能够坚定自己的看法,有强大的内心能力,能稳得住——毕竟创始人是信息最全面的,要综合做判断。
这个也是蛮难的,我觉得越年轻的人越开放,而越年长的人可能越会有自己独立的想法,你需要非常好的结合,否则要么就刚愎自用,要么就没有主见。
着陆TouchBase:如果不是做培养肉赛道,你还会选择什么其他的赛道?
杨梓梁:这个行业从2013年开始,那7年里行业也有很多进展,很多底层的东西已经被搭建起来了,我觉得2020年最好的进入行业的时间节点吧。进来早了太冷清,进来晚了就落后太多。也许这是一个冥冥之中的选择吧,感觉从我吃大闸蟹写日记那次就都安排好了。
题图来源 | Pexel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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